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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六章 帳篷之下先登死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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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馬玩……”眼見到馬玩的身死,韓遂心痛欲裂,這一次潼關之行,自己,是不是錯了?損兵折將,日後……

亂世狼煙,遍地戰火紛飛,一幕幕血與淚的畫面交織成章!血色劃破長空,這裏除了殺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別的氣息,無數慘叫聲於絕地響起,慘烈的氣勢覆蓋了整片戰場!戰爭不是兒戲,不是你是就是我亡!

一將功成萬骨枯,每個將軍的戰功,都是無數血與淚堆積的歷史,不是自己的,就是敵人的。

身陷絕地的西涼士兵們每一個人都奮力沖鋒,每一個人都為自己的生命所奮鬥著!他們無情的揮砍著馬刀,冰冷的長槍帶著無以倫比的冷冽殺氣,雖然士氣一再低靡,然卻只前不退。眼眸之中閃現絕然的冷焰,好似野狼一般發出了驚天嚎叫!鮮血已經流,不斷的有人倒下,但是沒有一個人退縮。場面何其壯烈?

因為他們知道,沖鋒的勢頭止住,無情的箭雨並不會將半絲情面,騎兵,機動性,這一刻,卻是比不上步兵,一旦停下,只有被當做靶子的命運!

“殺!”

“殺……”

無數兵馬瘋狂的嚎叫著朝著弓弩陣發起了沖鋒,一把把三米多長的長槍密集的閃爍著寒光,馬蹄似乎要將大地踩裂,但是,卻苦於箭雨的壓制,只恨長槍不能達幾十米,揮手及觸敵軍!戰馬速度太慢,不能一步千裏!

或許,是援軍的到來,也或許……密集的箭雨為之一緩,久經戰陣的西涼士兵們,雖然神經多已麻木,然,常年戰場的經驗,使得他們紛紛鞭打座下的戰馬,速度激增,下一輪的箭雨尚未到來之前,兇狠的向眼前的帳篷上撞去!

再想繞開帳篷,已然是來之不及,為了免除被當成箭靶子的結果,一鼓作氣,沖破眼前的帳篷封鎖,已然是勢必行。

區區一個帳篷而已,還不一撞既散!

手中的長槍,攜帶著戰馬前弛之力,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帳篷,似乎,眼前已經看到,帳篷應力而起……

“噗!”

長槍裂帛的聲音,隨著長槍的刺入,傳入耳中。

“叮……”

緊接著,一聲意料之外的撞擊聲再度傳來,還不待士兵反應過來,這聲音為何,頓感手上的長槍上傳來一股不可匹敵的大力,雙手,為之一麻,緊接著,劇烈的疼痛傳來,仿佛有大力之人劈手來奪一般,手中的長槍應力而飛。

戰馬飛馳,載著主人毫不猶豫的撞進帳篷之中,隨之,一聲人慘叫、馬悲嘶,帳篷的布遮掩下,一陣的抽搐,再沒有了一點的聲息。

突起的驟變,令得身後的人大吃一驚,還不待反應過來,緊隨著前面的同伴,直直的撞了上去……

一時間,慘叫、悲嘶聲連綿不絕,直令人心生悲涼。

一隊隊,一列列的西涼士兵,前仆後繼,除卻繞開帳篷的人,無一再能站將起來,一座座帳篷前面,肉泥堆起甚高,鮮血,血流成渠,空氣中,到處彌漫著血腥的味道,終於,無數西涼士兵的撞擊下,帳篷露出了下面遮掩的物事。

後面士兵以及韓遂、張橫不敢置信的目光中,一堆堆大小不一的石塊堆積起的石堆,上面遍插刀槍利刃,呈現西涼大軍的面前,上面,鮮血染紅的石塊、刀槍,掛滿了人與戰馬的殘肢斷臂,仿佛一個個猙獰的巨獸,張開了血盆大口,等到著食物的自送上門……

一聲聲的慘叫,終於將韓遂從再失一將的悲痛中拖拽而出,當他再看到眼前的慘境之後,心中,頓時生起一種頹敗之感,自己,究竟是與什麽樣的人交兵?縱橫沙場,幾不曾吃過虧的他,自幼被人喚作“小太公”,成名後被人冠以“九曲黃河”的他,今日,卻……這才一日啊!

“黃逍!”韓遂仰天長嘆,一口逆血噴散而出,面色,急轉灰敗,戰馬上搖了兩搖,晃了兩晃,幸有張橫一旁攙扶了一把,這才沒有載下馬來。

“主公,快撤吧,留得青山,不怕沒柴燒!有羌人一族的支持,主公還怕不能恢覆今日之況嗎?主公,天光已然開始放亮,再不走,恐怕來不及了!李堪、張繡等人,拖不了黃逍幾時,快撤吧,主公!”看著黎明前的破曉之光,張橫不禁大急,抓起韓遂戰馬的韁繩,一邊望外沖,一邊苦勸道。

“黃逍?”聽到這個能讓他自夢中驚醒的名字,韓遂渾身一激靈,這才想起眼前的局面。知道勢不可挽回,悲涼之餘,也感張橫所說理,無力的對張橫說道:“就依張將軍之意,汝代某行令便是!”

說到這裏,韓遂掙紮著整了整精神,伸手抽出腰間的配劍,拍馬追上張橫。

“撥轉馬頭,後隊改前隊,全軍撤退!”張橫護衛韓遂的左右,夾雜大軍之中,蜂擁著望轅門處殺去。

聽到撤退的命令,韓遂帶來的剩餘兵丁,也不管這命令是對是錯,紛紛掉轉馬頭,雜亂無章的向營外沖去,也反應不及的,頓時被蜂擁的戰馬撞倒,馬踩如泥,場面,一片大亂。

“壓上去,自由射擊!”冷眼望著亂成一團的西涼大軍,張頜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,手中長槍一揮代替軍令,指揮著弓弩手全線壓將上去,見戰局已定,張頜好戰的熱血頓時燃燒起來,跨步沖出本陣,提槍直撲入敵人群中,手中長槍前刺後紮,配合著“捕風捉影”的步法,情挑殺眼前的敵人。

“韓遂哪裏走,麯義此!”

也不知道什麽時候,先前“狼狽不堪”退走的、攔轅門處的巨盾又回來了,整齊的陳列轅門處,將轅門封鎖了個嚴嚴實實,密不透風。中間,一員大將,端坐馬背上,手中倒提著一口大刀,威風凜凜,殺氣騰騰。

“張將軍,你不是說沒有埋伏嗎,這又是怎麽回事?”韓遂面色甚是難看,問向身邊的張橫。

“確實沒有埋伏啊!”張橫也有些摸不著頭腦,詫異的打量著眼前有些熟悉的、整齊的盾陣,猛然想起了什麽,連聲向韓遂回道:“主公,末將記起來了,這些人正是末將沖進來時被我軍沖散的那些人!”

“哦?”韓遂顯然有些不信,既然被沖散了,哪有這麽快就集結起來的道理,前後也沒多少時間啊!

“主公,管他那麽多幹什麽,不過是一些步軍罷了,只消末將帶來的兩千騎兵一個沖鋒,就能將其等沖個落花流水!”張橫信誓旦旦的說道。

“是嗎?但願如此吧!”不知道為什麽,韓遂的心中,隱隱閃過一絲絲的不安,似乎,眼前的這兩千上下的軍隊,很不一般!

主公這是被殺怕了!哼,不過是一些步軍,能有什麽作為!張橫心中不屑的哼道。

如果,他張橫見過了能令“虎神衛”都要避其鋒芒的“陷陣營”。張橫一定會將這句話,老老實實的吞回肚中。黃逍麾下四大精銳,又有哪一個是易與的角色?

“先登死士”,可是連公孫瓚的“白馬義從”都要為之頭疼的存!

“沖鋒,踏平眼前的一切,殺!”張橫縱馬揚槍,不屑的看著眼前的“先登死士”,發起了沖鋒的命令。頓時,馬蹄聲扣動大地,如雷般悶想,眨眼間,戰馬的速度及被加到及至!

“射!”

能以兩千騎兵來救韓遂,張橫所帶的人,自然是西涼鐵騎中的精銳存。而西涼騎兵,多擅長騎射,眼下這兩千之數,自然也不例外。

隨著張橫的一聲令下,箭支,如同飛蝗一般,兇悍的壓向堵截面前的敵人,可是……

“隱!”

麯義不動聲色的一聲冷笑,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張橫愕然的眼中,前面的敵人,本來露巨盾外面的頭縮回盾牌的掩護之下,箭雨,叮叮當當的射盾牌上,交織出一段別樣的樂章,卻不見一人傷亡。那整齊的縮頭動作,不禁令張橫想起了一種水生的動物。

唯一裸露盾牌外面的,只有那個自稱是麯義的將官,然而……但見其手中的大刀上下飛舞,卻是無一支箭支能奈何於他。看著這人嘴角勾勒出的那一絲冷笑,張橫不禁暴跳如雷,也知道,弓箭,對眼前這些披著烏龜殼的“巨盾兵”無可奈何,猙獰著狠聲喝道:“沖鋒!主公有令,殺眼前敵人一人者,賞銀十兩,殺敵人將官者,官升三級!兄弟們,殺啊!”

嗯?韓遂有些納悶的看了看張橫,自己好象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吧?仔細一想韓遂這才想起先前自己說過令張橫代自己行事的命令,轉頭看了看士氣大漲的士兵,心中對張橫的能夠審時度勢大加讚賞。若今日能脫身,定要委其以重任也!

烏合之眾,也想殺我“先登死士”?麯義不屑的看了看沖上來的西涼騎兵,淡笑了一聲,手中的大刀,緩緩舉起,覆又重重的劈空處。

“‘先登死士’!棄盾,奔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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